面色阴郁的妹妹低声念叨着。她身上满溢出的怨气让我脊背发凉，心中发慌。在她身后的那台电风扇早就停止运转了——不，只是我家妹妹无意识的力量阻止了它的运动。风扇像个没电的钟表一样难以入格，它艰难地尝试转动。
我缩在沙发上，心惊胆战地看着她本来不该存在的影子在墙上晃动，而且逐渐异变成触手的形状。
“不——我不喜欢胸部大的女生！”
我赶在某种冷气把我喉咙冻住之前叫出声来。我根本不想喊，但是没办法，我不能让她一直失控下去。在她刚刚“回来”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一些事情，她曾经暴走过，而我可不想再看到那么恐怖的她。
我也不想和我妹妹讨论喜欢不喜欢大胸部的问题。梦缘没比我小多少，和她讨论这种问题只会让我觉得尴尬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——好吧，也许是因为她没法“继续”发育了。她的时间凝固了。
"真的？”
她缓缓抬起头，脸上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怀疑。
“是真的，是真的啦。”我看着她青涩的眉眼，忽然灵机一动，“小妹，要不然你怎么会成为我理想中的女友呢？”
“哥，你真变态，”梦缘红着脸——至少我能看出来——向我挥了挥小拳头。随着她的动作，墙上的阴影大幅度地一挥——斩下了半截窗帘。“我才十四岁！”
你和我一样是十七岁！我看着摊在地上的半截窗帘，心都在滴血。这算是天来横祸，我要怎么和房东解释窗帘的问题？我闲得没事儿决定切一截窗帘做菜？
我强忍着嘴唇的颤抖伸出手：
“小妹，梦缘，来哥哥怀里。”
梦缘虽然嘟着嘴念叨着什么东西，还是飞到了我的怀里。与此同时，房间里也恢复了明亮和闷热。
我温柔地抱着梦缘的身体，满足地抚摸着她头发。我决定在她的火气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就这么抱着她。而且她的身体有些莫名的凉爽，像抱着个柔软的瓷枕。她几次想抬起头跟我说点什么，我都温柔且不容置疑地把她的脑袋摁回肩膀——
我可还没凉快够呢。
“哥，哥，人家里面没穿小背心啦。”
梦缘在我耳畔呢喃着。
“嗯？”
我舒服地发成哼声。
我根本没听见她的话，或者说，听见了，却没“听到”。我完全沉浸在她散发出的凉气之中，天可怜见，我已经好几天没吹过空调了。
然后——我突然反应了过来。
我抓住梦缘的胳膊，把她的身体推开，仔细地观察着她身上的吊带背心。
她说了“穿”，对吧？
“哥……你这样有点变态啦。”
她细声细语地说着，肩膀总是向后扩着。
我啥也没看出来。
“我说，小妹啊。我之前就想说了。”
我抬起头和自家小妹对视着。她脸上晕染着“意识流”的红晕。她的眸光醉人。
“怎么啦？哥？”
“你身上的‘衣服’究竟是什么构成的啊？”
我清晰地看到她的脸色变了。我害怕她不明白，赶紧解释：
“不，我的意思是说，你身上的衣服算不算你的一部分？你看，你也不能把它脱——”
一记拳头正中胸膛。那渗透而来的寒气让我胸口一紧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刚才在想这些东西？而不是、不是我的——”
她的眼睛瞪的好大。她支支吾吾的，但兄妹的联系让我一下子想到她在说什么。
于是我哑然失笑。
“——你的胸部？当然不会了，我可是你哥。”
“你一点都不在意？”
低沉的声音。
“当然啦，我又不是变——”
一记沉重的踢击。
我应声向后翻去。胸口的骨头感觉已经结冰且冻裂了。
“哥，你真讨厌！真讨厌！”
她翻坐在我的胸膛上，开始扯我的耳朵。
我心中苦笑连连，脸上保持着讨饶的表情。
“好，好啦！你哥我要被冻死了——我在意，我非常在意你的小胸部！真的，我认为那是天赐的宝物，我为之着迷——呜哦？！”
我发出了漫画人物才能发出的声音。
我家妹妹羞涩地抱着可怜的小胸部，气恨恨地接连下脚：
“叫你胡说，叫你胡说！坏死了你！”
后来是门铃声救了我一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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